成年人的友谊看似坚固,实际上却很容易破碎。
就像网易云音乐留言区的一段评论:
“成年人的告别仪式非常简单,我没有回你最后一条信息,你也很默契地没有再发,就这样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好像从没认识过一样。”
相逢一场,好聚好散,保持体面,是每段友谊的代名词。
01
- 有的背叛,不必宣扬。
去年冬天,我和认识7年的发小绝交了。
我们曾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我替他挨过父母的毒打,他替我打过群架。
在他刚出来实习,最困难的时候,我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借给他交房租,自己靠花呗吃了半个月的泡面。
那笔钱,我一直没催他还。
可随着工作的逐渐繁忙,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
不知什么时候,兄弟变成了电话薄里的陌生人。
半年后,我手头紧,腆下脸给他打了催债电话。
电话那头的他支支吾吾,说自己工资还没发,我怕他尴尬,没有再问。
可几天后,却刷到了他请朋友吃饭的朋友圈——
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彼此。
没有互删,也没有撕破脸。
可是我心里知道:这段友谊早已灰飞烟灭。
听过一段话,人与人打交道,是与情绪和利益打交道,而人与事业打交道,是纯粹的与利益和地位打交道。
利益和情绪,二者都转瞬即逝。
因此成年人的友谊往往脆弱,有时候死于一次借钱,有时候死于一次争吵,有时候你连它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过年前,我参加了高中的同学会。
发现昔日关系最好的“姐妹花”晴天和微微仿佛普通朋友一般关系淡淡的。
本以为是时间疏远了彼此,后来听同学八卦才了解:
她俩大学毕业后合伙做服装生意。
微微背着晴天和厂家勾结,吃了不少回扣,可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也最终让生意黄了。
事情败露后,两个人虽然没有撕破脸,但关系大不如前。
没有闹得天翻地覆,我想一是因为顾忌曾经的情谊,二也是出于利益的考虑。
不禁想到席慕容说过的一段话:
“我们离回忆太近,离自由太远。成年人的友谊念念不忘,只是爱上回忆。
可一次犹豫、一次背叛却足以让它枯萎。”
作为成年人,我们早已习惯失望,那些枯萎的友谊就这样静默地埋葬在心里。
我们不宣扬背叛,不是我们不在意,而是觉得不值得。
时间和精力,要留给更对的人。
02
- 人生聚散,只是常态。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变化本身,没有什么不变的。所以,感情会改变,朋友会散去,这都是人生常态。
而我们也正是在一次次失去中逐渐长大。
作家大冰曾在书中写过他的一段特殊友谊。
大冰在一次自驾游中认识了一个共患难的朋友。
一起在车上生活,一起吵闹打架。
两人睡在一辆面包车上,甚至差点一同掉落悬崖。
明明是患难之交,后来生活徐徐展开,联系却越来越少。
有一天深夜,大冰接到了这位兄弟醉酒后的电话,他嘴里嘟囔着兄弟……而大冰默默地听他讲完,挂断电话。
就像很多段无疾而终的友谊,两人逐渐没了联系。
大冰曾说,
“我对朋友这四个字的理解很简单:我在路上走着,遇到了你,结伴一程。
缘深缘浅,缘聚缘散,该分手时分手,该重逢时重逢。
你是我的普通朋友,我不奢望咱们的关系比水更淡泊,比酒更香浓。惜缘即可,不必攀缘。”
生活就是如此,你极力挽留的最后不一定会停留在你身边。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失去了也不必在意。
因为逝去本就是一种常态。
恰如张爱玲与炎缨,两人本是关系独一无二的好友。
可后来张爱玲赴美,炎缨写信给张爱玲,文字里皆是对自己在日本做生意的炫耀,而此时的张生活清贫,大不如前。
两人的共同话语越来越少,后来张干脆说:我不喜欢一个人老和我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
渐渐的,两人断了联系。
直到张在家中离世,同在美国的炎缨也没有再去看她。
《千与千寻》有一段话: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
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步履匆匆地向前。
03
- 有的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我不只一次在深夜清理好友列表——很多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突然变成列表里一个有些陌生的头像。
有的点进去,甚至只有被屏蔽、删除的状态。
我也曾经感到遗憾,尝试去重新加回他们。可没有过多久,却再次陷入被遗忘的尴尬。
于是,我选择了释然和向前看。
龙应台在《亲爱的安德烈》里写到,
“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
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
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
长大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我们向年少告别,把回忆和回忆里的人留在远方。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