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莽曾这样描摹春天:“春天,点亮了花朵,唤醒了蜂蝶,打痛了百灵。”
也曾这样描写水滴:“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面。湖水说:痒——”
噢,原来,“痛”和“痒”还可以这样用,我好崇拜我卓异不凡的**!
我喜欢看杨莽像水滴释放涟漪一样从容释放他的诗心,我喜欢听杨莽像百灵说解春天一样娓娓说解他的情怀!
身为语文教师的我,有时痴痴地想,那被杨莽捏在手里的,该是怎样一支灵秀的笔!
我把杨莽的诗拿给自己写诗的丈夫看。他看后神色黯然,幽幽地说:“你必须承认这世界上有天才。”他留下了杨莽的几首诗,说是要帮忙寄给全国**的诗歌刊物《诗刊》。
没想到,《诗刊》竟很快就刊发了杨莽的几首玲珑小诗。于是,我和几个像我一样热爱着汉语言文字的语文老师越发坚定不移地充当起了杨莽的铁杆“粉丝”。
杨莽要高考了。我破天荒地鼓励他用诗歌写作文。
他写了,并且获得了骄人的高分。但是,因只有语文单科成绩突出而其余四科成绩平平,他落榜了……
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不能忘怀杨莽和杨莽笔下的文字。我在课堂上拿出他的诗做范例,直听得他的学弟学妹们赞叹不已。但后来,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说杨莽做着一份远离诗歌的体力活,薪水少得可怜。
我好心疼那颗诗心,好担忧粗糙的日子会磨损了那漂亮的情怀,好害怕那支被缪斯深情亲吻过的笔会落满尘埃。我有一个痴望,愿尘世中的人们在碰到那支敏感灵秀的笔时不要轻慢,不要忽略,要认出它,珍惜它,让它依然保有用精美别致的语言说出自己内心痛痒的兴致,让它爱着,兴奋着,开出属于自己也属于世界的无可替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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