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晚的夜里,想起这些天来的荒唐,时光都甩门而去,与我擦肩而过的何止那些走开的人群和往生,还有这一番番的恩情,还也还不过来。
下午,面对人群,也要强迫孤魂安稳,不动声色饮茶半盏,入喉是苦涩几多许,还和着清贫少女的心事重重。
空等白头人,巷外老妪,晃眼看清来人,转身以后便纵是千军万马,也只好隐于旧伤疤之内。
谁说过,流星一刹那,载住的岂是寥寥几人梦里美愿?
那如花清梦过于繁华,血溅了皑皑岁月,到头来也只是为别人增色几抹,剩下寂寞飒踏蒹葭人生。
这算不算命犯桃花?
此刻风过异乡,盘腿跪于**,月圆不过今夜,我一人团圆,演尽当时楼上月下,花前酒后。
红线要缠的够牢固,断了罢,犹似高楼奄奄一息,亭台楼阁也禁不住暖风一生吹拂。登上九层宝塔,看看这望不尽的世间里,可还有那时的灯影摇曳,只一盏豆灯熟悉,也不至于凄凉如今,攥半截红绳,豪饮几年思量。
在很晚很晚的夜里,回到最早的瞬间,并肩而坐,看楼下人淡去衣上轻尘,还是初见眉目否?
露华浓。
我举头想月,月来风止。华灯初上,一人撒尽世态炎凉。
谁人替我煮一壶清酒,喝下温酿,面颊微凉,今夜走进谁的梦里,毫不关心。有花有酒有月光,却无人痛饮三四盏。
那么多的流年,在食指中指间,羽化成思念的梧桐雨,细细密密,争不到任何人心里的执念。除了三途河边地沉睡,我们还被记住了什么?
没拉开窗帘,而我知道窗外西湖一片氤氲,惹人相思泪点点,纷飞了扬花梦里的泡影重重。
我想你了,白素贞。你可还在雷峰塔里想你的官人孩儿?
我想你了,你可觉得值得,几世修行化为乌有,换来半生青灯独影?
倒书蝇头小楷,情字恼人,罗纱更添风情万种,红袖还余清香,我在等千回百转的英雄,徐步走来。
眼里眉间载尽千里湖畔的爱恨情怨,神仙眷侣醍醐,朦胧了黄昏,众人围观着流芳百世的璧人。
决意命人梳妆你的模样,一眸一笑,胭脂发饰连着一身白衣。借花雕醉意,做一回,那世人唏嘘的妖精,乱了人间和自己。
起风一叹,解下环佩坠坠,想你刚才莞尔一笑,是真的我,还是你忘记前尘往事,来我身边的随意一望。
我想着要能握住你的手,问问你心里的不胜轻柔,可还记得当日断桥边,油纸伞下的爱恋?
不记得了么?
那由我负责传颂给后人。
若还铭记,记得拍拍我的肩,留下香风,常驻五月时光里。
落花总会散,你的情意何时也能入我心里的西湖畔。
那孤单一慌神,把几年思绪全扰乱,江阔云低,谁打马身边走过,那时,我正沉在雪染眉头的温柔乡里,并不能当真。
画一双眼,看孤帆悠悠远去,再不见旧年空城。
醒木一声惊魂,我把眼轻抬,魂魄里的说书人,两两相视,不禁嗤笑。
一念不灭。
我始终不变。在那里走走停停,像极在佛陀前兜兜转转的信徒。到头来,放弃的放了,拾起的也融化在掌心的纹理里,连回望的时间都岌岌可危,没有后果和前兆,留下过程,一遍遍折磨未老容颜。
目光纠缠眼角,天青色等烟雨,我虚妄平生,颠倒朝暮,究竟是害了几度相思。
碎掉镜面,碎掉阑珊,碎掉琴弦,碎掉半生风光。
千年不倒,是古时旧墙斑驳,也许还有,别人无从得知的生死同*,沦陷了,也好。
笛声单薄着月光清冷,愈增不依不饶的纠葛,一如当年张旭狂草,理不清,终生。
心上瀚海云涛,风雨飘摇。眼里盛世繁华,灿若烟花。
这些情事浪荡,我牵何人衣角,千杯不醉,难销心头,乌衣年少,浮生债。
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回。
记不得来时路径,交由旁人*心,是生是死,但愿听天由命。
浑噩的漫长的苍白的不胜忧郁的甚至说是转眼而过的三天,我断送在别人的飒血长眠里。
也不白费思量,想什么再续前章,做千里单骑的不真实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后,你还是你,我也只是我。
好像还是白昼吧,怎这般清凉。
远处有歌女婉约唱响,小调婉约,撞进心房肋骨,堪堪不负重荷。
我也试着效仿他人,进入热恋状态,才感叹,不如在墓碑下孤独长眠,还可以相信明天。
就让人来找我遗留在世间里的白骨,我还笑着,安静的不说一句温柔语。
谁也猜不透我眼里的浅笑,笑到荒成一片寂静的谜。
隔岸飞花,竟是听了一夜的落叶,莺飞草长,有没有哪一程琴声,为我送行。
透骨的梦里,小童推开雕花的窗,沉默的马夫,不说心里的生死茫茫。
流云指间过,弹指轻灰灭,我在彼方,与大千世界里的有情人一起不愿眷属。
共赴忘川,找摆渡的老人,再渡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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