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在对面的楼顶上,我从斑驳的玻璃窗中,斜斜地望过去。公路上一点儿也不安静,静的只是我。我听得见疾驰汽车的呼啸,也听得见放学孩童的叫嚣,可是我听不见自己的心跳,虽然我离它那么近。
还是喜欢太阳,无论在什么时候。常常像现在这样,傻傻地看着它,任凭强烈的光线灼伤眼眸。受了伤,仍不觉得。
心情好或是不好,都与太阳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看着它的明亮与晦暗,感受它的炽热与*冷,一颗心总是随着它起落。明知道需要克制自己的忧伤,却像药物无法控制癌细胞的扩散一样,无济于事。
我突然想起我的高中来。那时候,我迷恋星辰,孤树,羽毛。
星辰是我的梦想。在那些暗无天日的读书生涯中,是它们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我为它们着迷,为它们写诗,为它们夜夜遥望天际。
依然记得,在朗月的旁边,有两颗小小的星星,暗淡,却一直固执地悬挂在那里。其他的星星,都离月亮远远的,兀自散发光芒,耀眼夺目。而它们真傻,靠得那么近,一点儿也不怕月光黯淡了它们的光辉。我常常觉得它们坚强和勇敢,虽然无法与明月争辉,但它们依然默默坚守,不卑不亢,不离不弃。每每在无望的学业中感到迷茫的时候,我总会去宿舍楼顶看看它们。有时候我会唱歌给它们听,唱阿桑的《受了点伤》、《寂寞在唱歌》、《一直很安静》…那时候阿桑正红,活的光芒万丈。可惜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原来世事变迁,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我也如同那两颗星辰一样,微弱而渺小,在那些“强人”面前,我卑若尘埃。常常觉得恐惧,也怪自己太怯懦,不争气,为什么我不能自强一点呢?我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人,但总也露不出自信的微笑。多少次想放弃,却又多少次并没有被自己的幻想**,我想,这也算是安慰。它们微小,却一样活得面不改色,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否定自己?
孤树是我的心。我只有自己。两样的思维,却只得一颗心来承载。无论自身貂皮裘衣,无论世间繁华如锦,心是一样的寂寞,容不下半世淒凉。看那孤树就如同照镜子,苍茫而落寞。
那是一节自习课,我与好友换了位子,坐到窗边。只是侧头轻轻一暼,它便落入了我的眼,刻进了我的心。
茫茫然的山尖上,有一棵树,只有一棵,在一片梯田里。那时候是夏天,它虽枝繁叶茂,而我却看得见它隐藏其中的嶙峋瘦骨。枝桠散开,伸向天际,如一只干枯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而它又能向上天奢求什么呢?它只得自己,伫立于一片广阔的梯田,遥望天际。它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维持那亘古不变的样子,让看得到的人,碎了心…
那天,它伫立的姿态,在夕阳里,如一帧定格的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羽毛,是我的爱。爱得没有希望。如那歌词所写: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那本是他为自己所爱的人而作,却不偏不倚,在送给她之前的一刻,被我看到。我说是那画摄了我的魂,定是没人信的。我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那幅画,还是爱上了它的主人。
画里,是一个有着忧郁眼神的女子,在漫天飞扬的羽毛中,翩翩起舞。我不愿理会她的舞影是否绰约多姿,我只看得到那白羽,如雪精灵般,纷纷扬扬,飘满了我的世界。于是再也不能忘了。
可它始终在画里,如他始终在梦里。
喜欢看《聊斋》,看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感动到一踏糊涂。那些痴男怨女,魅影孤魂,总是沦陷在爱里,肝肠寸断,痛彻心扉,不得解脱。虽然现代社会,快餐“爱情”、闪电“婚姻”早已成风,但我仍然固执地相信,真正神圣而纯洁的爱情,它一直存在着,也一定会来!即使,等的如此绝望。
我是相信宿命与轮回的人,哪怕被人觉得愚昧也无所谓。我想,定是上世欠下太多情债,所以今生才会如此为情所伤。那么,便痛痛快快地偿还吧,只有不拖不欠,方能脱离苦海,“得道成仙”。
许久都不曾忆起了,虽然从来没有忘记过。表达总是需要一些情绪牵引的,如今天午后,日向西斜,凉风清洌,不见人烟,这样孤寂而落寞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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