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岁月采撷着,却疏漏了一粒种子,逃进了我记忆的土壤里,开出了一朵淡淡的白花,那便是日暮的炊烟。
一日黄昏,我有幸去了一趟乡下,不经意间望见了久违的的炊烟。不知是什么缘故,我的脑海里霎时便浮现出了儿时故乡的情景,依稀遥望见了故乡的炊烟。
不是故作惊态,也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这日暮的炊烟深深地吸引了我,感染了我。让我的心涩涩的,酸酸的。我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童年。
尤记得夕阳西下,暮霭低垂中,儿时的我,凝望着故乡的炊烟出了神——那纯洁、轻盈、漂渺的炊烟。炊烟俨然成了晚景的主角。
它有时风雨飘摇,“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行侠仗义的武士一般;有时袅袅娜娜,和颜悦色,“微风燕子斜”,又温柔多情的少女一样。
它有时是天穹飘浮着的最贴近人们的不肆张扬的云朵;有时又是保持着与人们不离不弃,不近不远的雾足。
它有时存在时有点多余;有时只有它才是云尾下最美的吊坠。
炊烟成了晚景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故乡的晚景是美的,但那时故乡人的日子却是清苦的。曾记得…
几回回,那火红似轮盘的太阳,正渐渐消失在一望无边的荒原的深处,把整个西天烧成红色,我斜挎着帆布书包,唱着歌儿,蹦蹦跳跳地奔走在乡野的田埂上。望着远处们炊烟,幻想着满桌的大鱼大肉,那馋唾在嗓子里直打滚。
几回回,西天的灿烂渐渐淡去…云散了,雾起了,习习凉风中,我兴高采烈地和伙伴们踢毽儿,捉迷藏,嬉戏打闹,无邪天真写满了脸。母亲一声“吃饭了”的呼唤,我望着将散的炊烟,像得到了战利品似的,疯狂往地往家里跑,准备着狂吃一顿,胀破肚皮。
几回回,太阳被堆积起来的灰黑色遮掩了,好像打破的墨汁瓶似的,天幕上染了一层黑色。我独坐在矮墙茅屋旁的草堆边,静静地等待着炊烟的升起,想象着有朝一日做个“炊烟仙子”,再也不食这人间艰难的烟火。
我确曾忘了那粒疏漏的“种子”,那朵“淡淡的白花”。但总忘不了那段苦难的日子。忘不了那段充满幻想的童年时光。
不知是炊烟的缠绵悱恻,还是我的多愁善感,今月看到了炊烟仿佛看见了亲朋。
啊!炊烟连结了故乡和游子的心啦!
缕缕炊烟在风中飘荡,耳边传来了邓丽君的歌声:“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炊烟和着我那浅浅的乡愁在升腾,升腾…
炊烟:从今往后我还能把你忘怀吗?